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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9年车站接哥哥,情急之下喊出他名字,没想到哥哥挨了姑娘一巴掌
发布日期:2025-05-22 08:36 点击次数:59
"啪!"一声脆响,瞬间穿透车站喧嚣。
那是1989年的盛夏,我到省城火车站接三年未见的哥哥孙长河。
蒸笼般的候车室里,电风扇有气无力地摇着头,汗水浸透了我的的确良衬衫,黏在后背上。
"晚点了两个小时,这老皇历可真不准。"身旁一位大爷抱怨着,掏出烟盒递给我,我摆手谢绝。
广播里传来沙沙的女声:"开往哈尔滨方向的3271次列车即将进站,请旅客做好准备……"
人潮如决堤的洪水涌向站台,我被挤得东倒西歪,只能踮起脚尖张望。
"长河!"我终于在人海中瞥见熟悉身影,情急之下喊出声。
话音未落,只见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箭步上前,给了那男子响亮的一耳光。
"骗子!我在这等了你三个月!"姑娘眼含热泪,声音颤抖。
我愣住了,那挨打的男子,确实是我哥!
"吃着碗里看着锅里,亏你还是大学生!"一位扛着编织袋的中年妇女啐了一口。
围观人群窃窃私语,有人指指点点。一个扎着白毛巾的搬运工对旁边的同伴说:"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,我看八成是三角关系。"
在众目睽睽之下,我哥没有反驳,只是低着头,任凭泪水在姑娘脸上肆意流淌。
"小妹,你来了。"哥哥看见我,朝我点点头,眼神里示意我稍安勿躁,然后转向那姑娘轻声说:"对不起,赵巧云,是我不好。"
我心中犯了嘀咕。哥哥向来老实本分,怎会认识这姑娘?为何要主动认下这不白之冤?
赵巧云约莫二十五六岁,虽然朴素但清秀干净。她穿着蓝色的确良衬衫,洗得发白的牛仔裤,脚上是老式的绿色解放鞋,脖子上挂着一个红绳编织的小吊坠,一看就是普通工人家庭。
"你还敢说对不起?"她从衣兜里掏出一封泛黄的信件,几乎是咬牙切齿,"这是你写的信,自己看看!说什么'情比金坚',说什么'一辈子对我好'!"
我哥默默接过信,看都没看便小心折好,还给了姑娘:"我知道错了。"
赵巧云的眼泪簌簌往下掉:"我不稀罕你解释,孙长河!三个月前你说回老家探亲就回来,结果呢?连封信都没有!我天天守着宿舍楼下公用电话,就盼你一个电话!李主任还笑话我,说我被人甩了!"
站台上的人越聚越多,有人甚至掏出傻瓜相机要拍照,被我哥轻轻拦下。
"巧云,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,好吗?"他轻声说着,拎起那破旧的帆布包,上面还绣着厂名和机床型号。
我注意到他手上的疤痕,是三年前车间里留下的。那年他二十六岁,刚从技校毕业进厂,第一次操作车床就出了事故。
我们来到站前小食堂,水泥地面被拖得发亮,墙上贴着"讲究卫生,人人有责"的标语。开着的收音机里播着《东方红》乐曲。
哥哥要了三碗冰镇绿豆汤,自己却一口没喝,只是盯着碗壁上的水珠发呆。
"小妹,去买两根油条回来,就站前李师傅那家,还记得不?小时候爹带咱们来城里,总买他家的。"哥哥掏出兜里仅有的几张皱巴巴的票子。
我心领神会,他是要支开我,给他们空间。
"油条加榨菜,想得美!那得加价五分钱呢!"我打趣道,试图缓和气氛。
离开时,我回头看了一眼。阳光透过脏兮兮的玻璃窗,照在哥哥眉宇间的沟壑里。这三年,厂里的苦累和生活的重担,把他从意气风发的小伙子变成了一个沉默的中年人。
提着热腾腾的油条回来,远远地,我看见哥哥认真地听着赵巧云说话,偶尔点点头。他的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。
那姑娘情绪渐渐平静,擦着眼角的泪,一双手在桌面上不安地绞着手帕。
"天热,趁热吃。"我把油条放在桌上,假装若无其事。
哥哥向我招手,平静地解释:"小妹,认识一下,这是赵巧云,来自咱们临省,在纺织厂做挡车工。她遇到了一个和我同名同姓的人,那人骗了她。"
我惊讶得嘴巴微张。同名同姓?这也太巧了吧!
赵巧云红着脸,腼腆地向我点头:"对不起,我太冲动了。你哥哥解释清楚了,是我认错了人。"
我看着哥哥,心中浮现出一连串问号。
"巧云家里遭了难,父亲去世,母亲瘫痪在床。她被人骗了感情,还被骗了一百六十块钱。"哥哥补充道,声音很轻,眼神中满是怜惜。
一百六十块!那可是普通工人两个月的工资啊!
"我不是坏人,"赵巧云垂着头,声音里满是羞愧,"就是太傻,太相信人了。他说是从我们厂调过去的,信上的名字和照片都是真的,我就……"
她说不下去了,眼泪又涌了出来。
服务员换了收音机频道,传来邓丽君的《小城故事》,让这嘈杂的小食堂多了几分温情。
我看着哥哥,忽然明白了什么。他宁愿承受不白之冤,也不愿让一个素不相识的伤心姑娘更加难堪。这就是我哥,一个宁可委屈自己也要善待他人的老实人。
"巧云没处去,我邀请她一起回咱们家乡看看。"哥哥轻描淡写地说,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。
"回咱家?"我差点噎住,"可咱家就两间瓦房,再加上妈妈住,挤都挤死了。"
"没关系,我可以住招待所。"赵巧云连忙说。
"招待所要户口本,你带了吗?"哥哥问。
赵巧云尴尬地摇摇头:"我是临时决定来的,什么都没带。"
"那就去我家,反正就住几天。我睡西厢房,你和我妹妹住一屋。"哥哥做了决定,不容置疑。
绿皮火车缓缓启动,车厢里挤满了回乡的人们。一位操着东北口音的大姐提着一筐洋槐花,硬是要分给我们尝。窗外的田野飞速后退,麦浪翻滚如金色的海洋。
"为什么要这样做?"等赵巧云去车厢连接处透气时,我小声问哥哥,"你明明可以解释清楚,没必要把她带回家。"
哥哥望向窗外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道疤痕,声音很轻:"你不懂。她那眼神,我太熟悉了。"
他告诉我,自己在外地这些年,看尽了人情冷暖。"八五年厂里第一次改制,车间一下子从六十人减到三十人。师傅跳楼了,就在宿舍楼顶,那天下着雨。"
哥哥的声音哽咽了:"他媳妇抱着他尸体,哭得撕心裂肺。没人敢上去劝,只有厂长在雨里站了一宿。"
列车穿过隧道,车厢里一片漆黑。哥哥接着说:"去年又裁了一批,都是老同志。听说赵巧云那个厂也在改制,不知道能保住多少人。"
"可这关你什么事呢?"我还是不解。
"人这一辈子,谁还没个难处?"哥哥的话很简单,却让我心里一震,"她一个姑娘家,孤身一人,被骗了钱,还险些被骗了感情,眼下又可能面临下岗,多可怜啊。"
我沉默了。窗外是一片片的稻田,绿得发亮。
"再说了,"哥哥勉强笑了一下,"咱家条件虽然不好,但好歹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。借她住几天,又不会少块肉。"
火车哐当哐当地走着,像是在为哥哥的善良打着节拍。
赵巧云回来了,递给我们每人一个茶叶蛋:"刚买的,趁热吃。"她不好意思地补充,"就当是我对你哥哥的赔礼道歉。"
我接过茶叶蛋,看着赵巧云。阳光透过车窗,为她的侧脸镀上了一层金边。她的眼睛不再红肿,嘴角甚至有了一丝微笑。
"我还带了点家乡特产,萝卜干,自己腌的。等到了你们家,给你娘尝尝。"她从挎包里掏出一个油纸包。
火车上的时光缓慢流淌。赵巧云讲起了她的故事。她是知青子女,父母当年响应号召去了农场。父亲在她十八岁那年因公殉职,母亲一病不起。厂里看在父亲的份上,破例招她进厂。
"要不是看在遇难职工子女的份上,我这初中学历,哪轮得到进国企啊?"她苦笑着说。
列车驶过一座小桥,车厢晃动了一下。赵巧云没站稳,哥哥下意识伸手扶了她一把。两人同时尴尬地移开视线。
"你们这边风景真好。"赵巧云望着窗外,转移话题,"我们那边都是山,见不到这么开阔的平原。"
"咱们这是黄河冲积平原,土地肥沃着呢!"我自豪地说,像个导游。
快到站时,赵巧云睡着了,疲惫的脸上终于有了平静。
"毕竟是陌生人,娘会不会不高兴?"我小声问哥哥。
"娘疼我还来不及,哪会因为这点小事不高兴?"哥哥无所谓地说,"再说了,咱家虽然穷,但穷不丢人,丢人的是穷得没了良心。"
我望着熟睡的赵巧云,心里的疑虑渐渐消散。
到家后,母亲果然热情地招待了赵巧云。我们家的老房子虽然简陋,但收拾得干干净净。院子里的老槐树下,母亲摆了小方桌,炒了几个拿手小菜。
"闺女,多吃点,别客气。"母亲给赵巧云夹菜,眼睛笑成了一条缝,"长河常在信里提起你,说你是个好姑娘。"
我差点喷出饭来。哥哥急忙使眼色,我才明白他已经向母亲解释过了,故意接了赵巧云的梦。
"婶子,您炒的这个茄子真香。"赵巧云不好意思地低着头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"那是!我们这茄子可是沤了粪的,城里那些大棚货哪有这味道?"母亲笑着说。
饭后,赵巧云坚持要洗碗。她挽起袖子,露出被纺织厂里的棉絮熏得粗糙发暗的手臂。在昏黄的灯光下,她认真洗碗的样子让我想起小时候看的连环画里的勤劳姑娘。
晚上,躺在炕上,赵巧云轻声问我:"你哥哥一直这么好吗?"
"可不是嘛!"我翻了个身,面对着她,"小时候我上学,他每天早上四点起来给我做早饭,然后自己骑自行车上工,一来一回十几里地。下了晚自习,他总在校门口等我,风雨无阻。"
赵巧云沉默了一会儿,又问:"那他有对象了吗?"
这个问题让我警觉起来:"没有,厂里给介绍过几个,都没成。"
"那是为啥?"她的声音带着好奇。
我想了想,如实回答:"他说等厂里形势好了再说,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,哪有脸耽误人家姑娘。"
她"哦"了一声,不再说话。
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,照在赵巧云清秀的侧脸上。我忽然想,如果哥哥能娶这样一个姑娘,似乎也不错。
第二天,赵巧云早早起来帮母亲做饭。她的动作利索,一看就是常做家务的人。哥哥在院子里打水洗脸,听见厨房里的笑声,嘴角挂着微笑。
乡下的日子简单而充实。赵巧云跟着母亲学做当地小吃,和邻居大妈学织毛衣。她的心结似乎渐渐解开,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。
哥哥则忙着修缮屋子。他爬上房顶换漏雨的瓦片,修好了年久失修的水井,还给母亲做了一张躺椅,让她能在院子里晒太阳。
一天傍晚,我从供销社买东西回来,远远看见哥哥和赵巧云在田埂上散步,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,拉出长长的影子。哥哥不知说了什么,赵巧云笑着低下了头。
那个画面,温馨得让我鼻子发酸。
临走前一晚,村里放露天电影,是部老片子《五朵金花》。村民们扛着板凳,早早来占位置。母亲让我们三个年轻人也去看看。
放映员架好设备,白布幕在夜风中微微摆动。孩子们围在最前面席地而坐,大人们或坐或站在后面。哥哥不知从哪弄来三块砖头,给我和赵巧云各搬了一块当凳子。
"我站着就行。"他说,站在我们身后。
电影开始了,幕布上的画面随着老放映机的轰鸣时明时暗。忽然,一阵风吹来,赵巧云不由得打了个喷嚏。
哥哥二话不说,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。这个动作那么自然,仿佛他们早已相熟多年。
"不用,我不冷。"赵巧云想推辞。
"别客气,你们南方人怕冷。"哥哥固执地说。
我看着他们,心里暗暗好笑。原来哥哥也有这样的一面。
电影散场后,我故意走得快些,让他们两个单独走。回头看时,他们并肩走在月光下,影子交错在一起,说不出的和谐。
第二天,我们送赵巧云去车站。哥哥帮她提行李,那个破旧的帆布包似乎比来时鼓了些。
"这是咱家自己腌的咸菜,还有些红薯干,路上饿了可以吃。"母亲塞给赵巧云一个包裹。
"婶子,这太贵重了。"赵巧云感动得红了眼眶。
"傻丫头,这算什么贵重的!"母亲摸着她的头,像是疼爱自己的女儿。
站台上,火车即将进站,赵巧云欲言又止。
"有什么话,就直说吧。"哥哥轻声鼓励。
"我想……"赵巧云深吸一口气,"我想请你来我那边看看。厂里最近在筹建新车间,听说要招技术工人。"
哥哥眼睛一亮:"真的?"
"嗯,我跟车间主任提过你,他说让你带上技术证书去看看。"赵巧云忽然变得很干练,像是换了个人。
火车进站了,赵巧云依依不舍地上了车。隔着车窗,她对哥哥说:"别忘了,下个月十五号前来,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。"
哥哥点点头,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期待。
车轮缓缓转动,赵巧云的脸在车窗边渐渐远去。哥哥站在原地,目送火车消失在视野尽头。
"她挺好的。"回家路上,我打破沉默。
"嗯。"哥哥难得地痛快承认。
三个月后,哥哥收拾行李,准备去赵巧云的城市。他带着技术证书、户口本和一家三口的合影。
"要是那边条件好,就留下来。"母亲帮他整理衣服,"别担心家里,我和你妹妹能照顾好自己。"
"娘,我舍不得你。"哥哥红了眼眶。
"傻孩子,"母亲拍拍他的肩,"鸟儿总要飞出去的。再说了,那姑娘不错,实在,懂事,要是成了,娘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!"
半年后,哥哥和赵巧云来信说,两人确定了关系。哥哥在纺织厂机修车间找到了工作,工资比原来高了三十块。他们合租了厂里的一间小宿舍,虽然简陋,但有自己的家了。
又过了半年,他们回来举行了简朴的婚礼。院子里摆了八桌酒席,乡亲们纷纷送来祝福。母亲笑得合不拢嘴,说这是"误会结下的缘分"。
婚礼上,赵巧云穿着一件普通的红色连衣裙,头上别着一朵塑料花,美得纯粹而灿烂。她悄悄对我说:"你哥哥是我见过最好的人,那天若不是他的宽容,我可能就在绝望中毁了自己。"
"你哭起来的样子,真把我吓坏了。"我打趣道。
"那天我是真绝望啊!"赵巧云回忆道,"被骗的钱不算什么,关键是我信错了人,丢了尊严。你哥哥愿意背这个黑锅,让我有台阶下,这份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。"
酒席间,母亲的老姐妹们七嘴八舌:"这姑娘是个有福气的,一巴掌打出个好婆家!"
"就是,这年头,老实人不好找啊!我家闺女要是能找个孙长河这样的,做梦都能笑醒!"
哥哥被灌得满脸通红,却始终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赵巧云,像是在看世间最珍贵的宝物。
"记住,"他贴着她的耳朵说,"这辈子,我会让你觉得,那一巴掌打得值!"
如今,哥哥和巧云在县城开了一家小服装店,生意虽不大但温馨自足。每当我看到他们相视而笑的眼神,就会想起那个闷热的车站,想起哥哥说过的话:"宁愿被误解,也不让伤心人更伤心。"
前几天回家,看见哥哥和巧云在院子里种树。巧云挖坑,哥哥扶树,配合得天衣无缝。
"种这么多树干啥?"我好奇地问。
"等树长大了,咱爸就能在树荫下乘凉了。"巧云笑着说。她已经开始叫我父亲"爸"了。
"傻丫头,树长大得十年八年的,到那时候,说不定都有孙子了。"哥哥擦着汗笑道。
"那正好,让孙子在爷爷种的树下乘凉!"巧云理直气壮地回答。
看着他们,我忽然明白,生活中最美的风景,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壮举,而是这样平凡人的善良与坚持。
或许,这就是平凡人的伟大之处——在没有掌声的地方,默默付出;在无人见证的时刻,选择善良。哥哥用一个善意的谎言,成就了一段真挚的姻缘。而那些细微的温暖,终将如春风化雨,滋润彼此的人生。
那个夏天的车站,那一声误会的呼唤,竟成为改变两个人命运的转折点。世事难料,但人心向善,总能在命运的波涛中,找到归家的港湾。

